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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振华:难忘的岁月【2】 |
作者:吴振华 加入日期:2013-8-23 录入:顾龙 点击:126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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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振华:难忘的岁月【2】
作者:吴振华 加入日期:2013-08-07 录入:顾龙 点击:18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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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振华 难忘的岁月【2】
作者:吴振华 加入日期:2013-08-07 录入:知青 点击: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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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忘的岁月【2】
作者 吴振华
一、到达连队
卡车拖着长长的烟尘,在白杨树拱卫的砂石公路上奔驰着。我们在颠簸的车上,用陌生的目光静静地打量着这块陌生的土地。卡车跑了很长时间,好像有几个钟头,经过了不太惹人注目的团部,然后路过3连后,转过一个弯向北开去。大约二十分钟后,汽车吃力的翻过一个小山坡,最后在一片简陋的平房前停了下来,这就是我们的目的地——红五月农场十连。
没有迎接的彩旗和锣鼓,一切都很安静。这与送别我们时的场景相比较,真的有些说不出的滋味。大家纷纷跳下卡车,顿时出现一片忙乱。每个人都在忙,七手八脚的拿背包、找行李、找宿舍、抢占铺位等。待大家收拾妥当后,这才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一切,认真的观察着我们将要朝夕相伴的连队。此时,连队领导来看望我们(具体是谁,已记不清楚了)。
开饭了,大家蜂拥到食堂。当时的菜,好像是粉条炖肉,雪白的大馒头顿时让我们食欲大开。特别是当时的城市人口吃供应粮,每月每人定量为6斤白面,没有一个家庭可以放开肚子吃馒头,只能是以窝头为主。农场新麦碾成的白面,蒸出的“杠子面”馒头格外好吃,一开笼屉满屋子喷香。因此很多人都打破了吃馒头记录5个—8个。吃得饱饱后,大家才走出食堂,三三两两的到连队四周转悠起来。
连队最南面的宿舍墙上,十分醒目的写着“屯垦戍边 保卫边疆”的几个大字;宿舍前的树上挂着一个马车轮毂,就算是全连出工的大钟吧。食堂就在宿舍的东侧,打饭算是比较方便。新战士的女宿舍略远一点,用原来的仓库改建的。一条砂石公路伸向北边的五连、六连、十一连。公路的西侧是学校和家属区。最南端是一片马圈、牛棚,它的北边既是水房子和辘轳水井,每到水房子打水或是刮南风,都能闻到牛马粪便特有的臊臭味。
这一切与普通的农村似乎没有什么两样。唯一可圈可点的是麦场的北侧,一字排开的四台链轨“东方红”拖拉机和四台康拜因收获机;它们的对面整齐摆放着一大片播种机、圆盘耙、中耕机、五铧犁等农机具。虽然陈久一些,但毕竟显示出农业机械化的整体实力与魅力。
我们新知青的到来,给连队增加了很多活力。最起码宿舍变得紧张起来,打饭的人也多了,吃饭高峰期需要排队。
不知不觉夜幕来临了,整个连队沉浸在黑暗之中,满天的星斗异常的明亮。这里没有城市的路灯,也没有高楼的万家灯火,只有宿舍的窗口亮着一排排灯,不远处的麦场里唯一一盏水银灯,在低沉的夜色中也显得那么苍白无力。一切都在黑暗中,当然也包括宿舍屋后去厕所的小路。
我们十多人的宿舍是对面炕,在不太明亮的灯光下,谁也没有说话,或许彼此都不太熟悉。有的人在吸烟,有人在低头想着心事。仅一天的时间就远离了自己的亲人与家乡,第一次躺在异乡僻壤的土炕上,所以每个人的心情是多么的沉重和惆怅,思乡之情异常的强烈。虽然我们带着旅途的疲惫,但很多人没有睡意,躺在炕上眼望着屋棚想着什么。屋内不断有蚊子、小咬前来造访,不时有人噼噼啪啪拍打着这些偷袭者。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,下半夜却又被臭虫、跳蚤咬醒了,身上多了几个红疙瘩,奇痒难耐。有人爬了起来在炕席上、墙缝里搜寻着这些不速之客。经过这么折腾睡意早无,干脆不睡了,在哪儿干躺着,等待着第一线的曙光到来。
初到连队,先后熟悉了我们的陆指导员、张连长、田副连长、丁副连长的连队核心成员。
陆指导员是一位和善的山东老头。这个军人出身的领导,体格略胖,长着浓黑的长寿眉,说话时,常带着“娘了个×”的口头语。一次开全连大会,陆指导员讲话时,下面有人在掐手指头计算,他总共骂了五次“娘了个×”。
张国胜连长是坐地户人,岁数比我们略大几岁。人们背后喊他“狗剩子”。张连长的心眼儿不错,瘦高的个头,略有些驼背。他说话做事比较爽快,从不拖泥带水。他与我们知青们相处得很好。闲暇时,还与大伙儿打篮球、扳手腕。
田副连长与丁副连长也都是坐地户。老田也是比较和善的人。不过老丁就不是省油的灯了,从面相上看,他略有狡诈之貌,不太爱说话,老是给人一种发阴的感觉。后来还是证实了,他为人的确是奸诈。所以,我们知青对老丁还是“敬而远之”,很多人背后骂他“丁狗牛子”。
我们刚到连队,老知青们就称我们为“小套”。他们当仁不让,肯定是“老套”了。但是,这个“套”是什么意思呢?是寓意着契柯夫的小说《套中人》里的人物别里科夫,还是另有一番含义?这些我们无从知道,但可以肯定不是什么好名词。到后来,我才真正理解它的含义,也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复杂。套,即为被人奴役的骡马,套上了缰绳或套包去进行苦累的劳作。也许,这就是老知青们,对自己多年煎熬在北大荒的一种怨言与自嘲吧。
老秦转录於金色年华知青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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